第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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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
沈惟汐從臺上下來，回休息室拿羽絨服。
下過幾場雪，安臺市的氣溫已經降至零下，雖然是在室內，但她穿的裙子是夏款，表演結束就立刻往休息室走，只是沒想到，她穿好羽絨服，想要去找田原她們時，在走廊碰到了滕煜和高星潔，而且還是表白現場。
她一時有些懵，尤其是聽到高星潔大膽的示愛時，更是覺得渾身冰冷，即使穿著厚厚的羽絨服，也感覺手腳冰涼，本就白皙的小臉更顯蒼白，甚至忘記了挪動腳步，只是怔楞地站著。
滕煜看著一動不動的女生，心裏無端的慌亂起來。
他下意識要往前走，又想起什麽似的，偏頭看著高星潔，眼底卒著怒火，唇線繃直，說出的話卻比此刻外面的氣溫還低，帶著冰冷的口氣：“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，而且不會喜歡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一個女生。”
高星潔沒想到他拒絕地這麽徹底，眼眶裏的淚意洶湧，終是沒忍住，捂著嘴巴跑了出去。
沈惟汐聽到那句“有喜歡的人”後，整個人更是僵在原地，心像被高高拋起，又重重摔倒一般上下起伏，胸腔裏的失落，連帶著眼眶裏的酸澀感愈加明顯。
短暫怔楞後，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，努力憋住眼底的淚意，轉頭快速朝走廊另一邊跑去。
滕煜看高星潔跑走後，想要回頭說些什麽，卻只看到女孩跑到拐角的背影和為了今天節目特意卷的頭發，在後背左右擺動。
他想也沒想，立即追了上去，走廊另一邊是一條通往他們教室的小路。
身高腿長的他，一路跑到教室。教室裏卻空無一人，他心裏的煩悶快要沖出胸腔，直覺認為，今天沒有把話說清楚，就沒有機會了。
可是，他一路跑來，竟沒有發現她的身影。
他不信那麽瘦弱的女生能跑得那麽快，這條路只能是通向他們教學樓，教室裏沒人，她會去哪兒？
平時那麽聰明的一個人，考試經常提前交卷的一個人，此時，竟然毫無頭緒。
他又跑回休息室，推開門，除了椅子上正在化妝的同學，已經結束表演在休息的同學，穿著演出服準備上臺的同學，沒有一個是他想要找的那個人。
他呆立在休息室門口，低垂著頭，濃烈的悔恨淹沒了他。
看不清眼底的情緒，只有攥緊的拳頭昭示著少年的怒氣。
他後悔那次為了給高星潔保留面子，沒有徹底拒絕，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，要尊重每一個人，可他沒想到，那女生還會第二次表白。
他恨自己在看到女孩不可置信的表情後，沒有第一時間過去解釋，他不應該先跟高星潔解釋的，她想怎麽樣是她自己的事，可是，他卻錯過了和女孩解釋的第一時間。
他更恨自己，沒有追上她，讓她那麽傷心地跑掉。
他不是沒有看到沈惟汐當時的表情，有錯愕、尷尬、不可置信，更有失落和傷心，所以那麽溫柔、善解人意的她，才會一聲不吭地跑掉。
他擡起頭，看著走廊拐角，她跑走的方向，突然感覺走廊的一切在慢慢消失，眼前迷霧一片，他被困在渾身濕冷的空間裏，看不到出口，感覺不到熱源，聽不到任何聲音。
沈惟汐跑進走廊拐角的衛生間，早已洶湧的淚水沿著兩頰滾落下來，她雙手捂著嘴巴，小聲啜泣著。
直到田原的電話打過來，她慌亂地按了掛斷，擦幹淚水，想要回撥過去。
田原又發信息詢問她去哪裏了，沈惟汐看了看鏡子裏自己此時的模樣，給田原回覆，告知她身體有些不舒服，想早點回家，又拜托她幫自己跟陳老師請假。
田園聽到她不舒服，堅持要來找她，被她婉拒後，不放心地叮囑到家一定要給她回信息。
沈惟汐回覆讓她放心後走出衛生間，一路沿著走廊到校門口。
她跟保安室的門衛大爺講了自己有些不舒服，要先回家，假條稍後會補上。
大概是看到這女孩此刻哭腫的雙眼跟兔子一樣可憐，還帶著濃重的鼻音，大爺沒有多說什麽，讓她登了記，就放她出去了。
道路兩邊的樹上掛滿了大紅的燈籠，由於今天跨年，路上的車輛比平時多了不少，喇叭聲此起彼伏，人行道上，熙熙攘攘的人群，各司其職地忙碌著，陽光灑在大樓的玻璃窗上，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公交車很快在站點停靠，沈惟汐上去後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。公交車啟動，看著車窗外一點一點倒退的學校大門，她轉過頭輕輕靠在窗戶上，任思緒放空。
滕煜走進禮堂，臺上的主持人正在做匯演結束的致辭，他站在後排，等到一班同學大部分都離開座位，他往那幾個女孩的方向走去。
於佩佩聽田原說，沈惟汐表演結束，有些不舒服就回家了，擔心地問：“原原，汐汐剛才有沒有說哪裏不舒服啊？”
邱琳也不放心的說：“就是啊，我們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，怎麽突然不舒服了？”
田原也有點納悶，“我也不清楚，不過，汐汐本來體質就差，可能是剛才在臺上穿得太少，有些著涼，一會兒我再發信息問一下，算了，我還是去她家看一眼比較放心。”
“嗯嗯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，你就給我倆發信息。”
“好的，放心吧，我得先去找老陳開假條，先走了。”
“元旦快……”
“打擾一下”
田原“樂”字還沒說完，聽到身後有點熟悉且急躁的聲音，轉頭就看見滕煜站在自己身後，男生額前碎發淩亂，眼神充滿了沮喪，嘴唇緊閉，臉色蒼白，肩膀下垂，身上的黑色夾克外套沒有拉拉鏈，兩手揣在兜裏，怎麽說呢……
整個人有一種落魄的感覺！
“大、大神，有事嗎？”田原覺得自己窺破了大神的秘密，有一種失魂未定的感覺，說話都磕磕巴巴。
滕煜過來時，聽到了幾個女生的聊天，得知沈惟汐已經回家了，懸起的心稍稍放下。
他擡起頭，語氣緩和了一些：“你能把沈惟汐的手機號或者微信號給我一下嗎？”
田原還沒來得及張嘴，聽滕煜又說道：“有幾道題，假期想要討論一下。”
田原一聽是學習上的事，沒想太多， “哦哦，汐汐的號碼是吧，我有的，你等一下啊。”
滕煜沒什麽表情地點頭，田原二話沒說，找出手機，翻出通訊錄，跟他報了一串數字，他存下後，語氣依舊沒有什麽波瀾地說道：“謝了。”
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三個女孩看著滕煜的背影，你看我，我看你，還有這麽敬業的補課老師？假期都不帶休息的？
於陽看著從禮堂出來就時不時地看手機的某人，實在忍不住地問：“阿煜，你到底在看什麽啊？上午有球賽直播？”
新賽季的籃球比賽又開始了，上周末，三個人還在滕煜家看直播，以至於他的作業都忘了寫，晚上睡覺前才想起來，大半夜地補作業，結果就是，第二天睡過頭，導致上學遲到，被老陳抓個正著，勒令寫檢討。
他沒記得今天還有比賽呀，只是某人自從半途離開禮堂，回來後就不對勁。
他看到滕煜剛才是去找田原那幾個女生後就一直盯著手機，猛地一拍腦門——肯定和沈惟汐有關，除了她，他想不出某人這副表情還能是為了誰？
不過，話說怎麽從舞臺下來就一直沒看見沈惟汐啊？
於陽一臉賊笑地問：“難道和沈惟汐有關？你中途離開幹嘛去了？是不是和人家女孩兒……”
說著，於陽還伸出兩手的大拇指，微微彎曲，比劃了一下。
“靠！滕煜，你大爺的！”
秦明磊看著於陽捂著自己的胸口哀嚎，腰都直不起來，一頭霧水，“陽哥，你咋啦？煜哥幹嘛了？”
於陽疼得齜牙咧嘴，把自己的半個身體都掛在秦明磊身上，有氣無力地說：“磊子，你只記住滕煜這人不是什麽好人就行，以後離他遠點。”
秦明磊頭上的問號更大了，這都打得什麽啞謎？就不能簡單直接點嗎？
沈惟汐回到家，父母還沒下班，她回到自己房間，趴在床上，用棉被蓋住自己的頭，直到快要喘不動氣，她才一把掀開被子。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，她起身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，又喝了一杯熱水，才感覺身體回暖一些。
她拿起桌上的手機，解鎖後打開微信，看到田原問她有沒有到家的消息，想起答應田原回家後要給她回信息的，她立刻點開對話框打字。
汐汐【原原，我已經回家了，我沒事，可能有點著涼，睡一覺就好了，別擔心。】
剛要放下手機，田原的信息就來了。
田原生活【沒事就好，那你快泡個熱水澡或是熬些姜湯喝掉，阿姨和叔叔還沒下班吧，你自己可以嗎？要不要我來陪你。】
沈惟汐彎唇一笑。
汐汐【我已經洗了熱水澡了，這就去煮姜湯，你不用過來了，我自己可以的。】
田原生活【好吧，那你照顧好自己，有事給我打電話哦，佩佩和琳琳也很擔心你呢，我要跟她們說一下，免得她們著急。】
沈惟汐看著田原的信息，在心裏感嘆真好，即使他有了喜歡的人，也沒關系，她還有一群好朋友，她還是有人惦記的，這就夠了。
田原生活【對了，汐汐，剛才匯演結束的時候，大神還問我你的手機號呢，說是有幾道題，要和你討論，我想著是學習上的事，就給他了，他可能會加你微信，你看一下哦。】
沈惟汐剛緩下的那口氣又提起來了，他跟田原要她手機號？還要加她微信？
她趕緊點開通訊錄，果然在新的朋友那一欄看到一個紅色的小點。
沈惟汐點開就看到一條驗證信息，TY請求添加你為朋友。
她又輕觸他的微信頭像，一個背影是數字8的那位籃球明星的卡通形象，昵稱是兩個大寫的英文字母TY，驗證信息只有四個字——我是滕煜。
請求是在半小時之前發的，也就是她剛到家就發的。
沈惟汐看著頁面，手指停在前往驗證上，遲遲沒有點下。換作之前，能加到他的微信，她可能會興奮地睡不著，可是，在親耳聽到他說有喜歡的女生之後，再看到他的添加好友請求，她一時之間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。
之前給她整理的那些練習題，她已經覺得受之有愧，怎麽還能利用他的好心，繼續要求他假期還要給她講題，她不能再卑劣地為了滿足自己想要靠近他的心這樣繼續下去，她要和他保持距離的。
沈惟汐最終沒有點下去，只是重新退出微信，鎖了手機，放進抽屜，好像這樣就可以當作他沒有要加她微信這件事發生。
這一天的心情大起大落，沈惟汐躺在床上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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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惟汐從臺上下來，回休息室拿羽絨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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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時有些懵，尤其是聽到高星潔大膽的示愛時，更是覺得渾身冰冷，即使穿著厚厚的羽絨服，也感覺手腳冰涼，本就白皙的小臉更顯蒼白，甚至忘記了挪動腳步，只是怔楞地站著。
滕煜看著一動不動的女生，心裏無端的慌亂起來。
他下意識要往前走，又想起什麽似的，偏頭看著高星潔，眼底卒著怒火，唇線繃直，說出的話卻比此刻外面的氣溫還低，帶著冰冷的口氣：“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，而且不會喜歡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一個女生。”
高星潔沒想到他拒絕地這麽徹底，眼眶裏的淚意洶湧，終是沒忍住，捂著嘴巴跑了出去。
沈惟汐聽到那句“有喜歡的人”後，整個人更是僵在原地，心像被高高拋起，又重重摔倒一般上下起伏，胸腔裏的失落，連帶著眼眶裏的酸澀感愈加明顯。
短暫怔楞後，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，努力憋住眼底的淚意，轉頭快速朝走廊另一邊跑去。
滕煜看高星潔跑走後，想要回頭說些什麽，卻只看到女孩跑到拐角的背影和為了今天節目特意卷的頭發，在後背左右擺動。
他想也沒想，立即追了上去，走廊另一邊是一條通往他們教室的小路。
身高腿長的他，一路跑到教室。教室裏卻空無一人，他心裏的煩悶快要沖出胸腔，直覺認為，今天沒有把話說清楚，就沒有機會了。
可是，他一路跑來，竟沒有發現她的身影。
他不信那麽瘦弱的女生能跑得那麽快，這條路只能是通向他們教學樓，教室裏沒人，她會去哪兒？
平時那麽聰明的一個人，考試經常提前交卷的一個人，此時，竟然毫無頭緒。
他又跑回休息室，推開門，除了椅子上正在化妝的同學，已經結束表演在休息的同學，穿著演出服準備上臺的同學，沒有一個是他想要找的那個人。
他呆立在休息室門口，低垂著頭，濃烈的悔恨淹沒了他。
看不清眼底的情緒，只有攥緊的拳頭昭示著少年的怒氣。
他後悔那次為了給高星潔保留面子，沒有徹底拒絕，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，要尊重每一個人，可他沒想到，那女生還會第二次表白。
他恨自己在看到女孩不可置信的表情後，沒有第一時間過去解釋，他不應該先跟高星潔解釋的，她想怎麽樣是她自己的事，可是，他卻錯過了和女孩解釋的第一時間。
他更恨自己，沒有追上她，讓她那麽傷心地跑掉。
他不是沒有看到沈惟汐當時的表情，有錯愕、尷尬、不可置信，更有失落和傷心，所以那麽溫柔、善解人意的她，才會一聲不吭地跑掉。
他擡起頭，看著走廊拐角，她跑走的方向，突然感覺走廊的一切在慢慢消失，眼前迷霧一片，他被困在渾身濕冷的空間裏，看不到出口，感覺不到熱源，聽不到任何聲音。
沈惟汐跑進走廊拐角的衛生間，早已洶湧的淚水沿著兩頰滾落下來，她雙手捂著嘴巴，小聲啜泣著。
直到田原的電話打過來，她慌亂地按了掛斷，擦幹淚水，想要回撥過去。
田原又發信息詢問她去哪裏了，沈惟汐看了看鏡子裏自己此時的模樣，給田原回覆，告知她身體有些不舒服，想早點回家，又拜托她幫自己跟陳老師請假。
田園聽到她不舒服，堅持要來找她，被她婉拒後，不放心地叮囑到家一定要給她回信息。
沈惟汐回覆讓她放心後走出衛生間，一路沿著走廊到校門口。
她跟保安室的門衛大爺講了自己有些不舒服，要先回家，假條稍後會補上。
大概是看到這女孩此刻哭腫的雙眼跟兔子一樣可憐，還帶著濃重的鼻音，大爺沒有多說什麽，讓她登了記，就放她出去了。
道路兩邊的樹上掛滿了大紅的燈籠，由於今天跨年，路上的車輛比平時多了不少，喇叭聲此起彼伏，人行道上，熙熙攘攘的人群，各司其職地忙碌著，陽光灑在大樓的玻璃窗上，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公交車很快在站點停靠，沈惟汐上去後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。公交車啟動，看著車窗外一點一點倒退的學校大門，她轉過頭輕輕靠在窗戶上，任思緒放空。
滕煜走進禮堂，臺上的主持人正在做匯演結束的致辭，他站在後排，等到一班同學大部分都離開座位，他往那幾個女孩的方向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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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琳也不放心的說：“就是啊，我們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，怎麽突然不舒服了？”
田原也有點納悶，“我也不清楚，不過，汐汐本來體質就差，可能是剛才在臺上穿得太少，有些著涼，一會兒我再發信息問一下，算了，我還是去她家看一眼比較放心。”
“嗯嗯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，你就給我倆發信息。”
“好的，放心吧，我得先去找老陳開假條，先走了。”
“元旦快……”
“打擾一下”
田原“樂”字還沒說完，聽到身後有點熟悉且急躁的聲音，轉頭就看見滕煜站在自己身後，男生額前碎發淩亂，眼神充滿了沮喪，嘴唇緊閉，臉色蒼白，肩膀下垂，身上的黑色夾克外套沒有拉拉鏈，兩手揣在兜裏，怎麽說呢……
整個人有一種落魄的感覺！
“大、大神，有事嗎？”田原覺得自己窺破了大神的秘密，有一種失魂未定的感覺，說話都磕磕巴巴。
滕煜過來時，聽到了幾個女生的聊天，得知沈惟汐已經回家了，懸起的心稍稍放下。
他擡起頭，語氣緩和了一些：“你能把沈惟汐的手機號或者微信號給我一下嗎？”
田原還沒來得及張嘴，聽滕煜又說道：“有幾道題，假期想要討論一下。”
田原一聽是學習上的事，沒想太多， “哦哦，汐汐的號碼是吧，我有的，你等一下啊。”
滕煜沒什麽表情地點頭，田原二話沒說，找出手機，翻出通訊錄，跟他報了一串數字，他存下後，語氣依舊沒有什麽波瀾地說道：“謝了。”
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三個女孩看著滕煜的背影，你看我，我看你，還有這麽敬業的補課老師？假期都不帶休息的？
於陽看著從禮堂出來就時不時地看手機的某人，實在忍不住地問：“阿煜，你到底在看什麽啊？上午有球賽直播？”
新賽季的籃球比賽又開始了，上周末，三個人還在滕煜家看直播，以至於他的作業都忘了寫，晚上睡覺前才想起來，大半夜地補作業，結果就是，第二天睡過頭，導致上學遲到，被老陳抓個正著，勒令寫檢討。
他沒記得今天還有比賽呀，只是某人自從半途離開禮堂，回來後就不對勁。
他看到滕煜剛才是去找田原那幾個女生後就一直盯著手機，猛地一拍腦門——肯定和沈惟汐有關，除了她，他想不出某人這副表情還能是為了誰？
不過，話說怎麽從舞臺下來就一直沒看見沈惟汐啊？
於陽一臉賊笑地問：“難道和沈惟汐有關？你中途離開幹嘛去了？是不是和人家女孩兒……”
說著，於陽還伸出兩手的大拇指，微微彎曲，比劃了一下。
“靠！滕煜，你大爺的！”
秦明磊看著於陽捂著自己的胸口哀嚎，腰都直不起來，一頭霧水，“陽哥，你咋啦？煜哥幹嘛了？”
於陽疼得齜牙咧嘴，把自己的半個身體都掛在秦明磊身上，有氣無力地說：“磊子，你只記住滕煜這人不是什麽好人就行，以後離他遠點。”
秦明磊頭上的問號更大了，這都打得什麽啞謎？就不能簡單直接點嗎？
沈惟汐回到家，父母還沒下班，她回到自己房間，趴在床上，用棉被蓋住自己的頭，直到快要喘不動氣，她才一把掀開被子。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，她起身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，又喝了一杯熱水，才感覺身體回暖一些。
她拿起桌上的手機，解鎖後打開微信，看到田原問她有沒有到家的消息，想起答應田原回家後要給她回信息的，她立刻點開對話框打字。
汐汐【原原，我已經回家了，我沒事，可能有點著涼，睡一覺就好了，別擔心。】
剛要放下手機，田原的信息就來了。
田原生活【沒事就好，那你快泡個熱水澡或是熬些姜湯喝掉，阿姨和叔叔還沒下班吧，你自己可以嗎？要不要我來陪你。】
沈惟汐彎唇一笑。
汐汐【我已經洗了熱水澡了，這就去煮姜湯，你不用過來了，我自己可以的。】
田原生活【好吧，那你照顧好自己，有事給我打電話哦，佩佩和琳琳也很擔心你呢，我要跟她們說一下，免得她們著急。】
沈惟汐看著田原的信息，在心裏感嘆真好，即使他有了喜歡的人，也沒關系，她還有一群好朋友，她還是有人惦記的，這就夠了。
田原生活【對了，汐汐，剛才匯演結束的時候，大神還問我你的手機號呢，說是有幾道題，要和你討論，我想著是學習上的事，就給他了，他可能會加你微信，你看一下哦。】
沈惟汐剛緩下的那口氣又提起來了，他跟田原要她手機號？還要加她微信？
她趕緊點開通訊錄，果然在新的朋友那一欄看到一個紅色的小點。
沈惟汐點開就看到一條驗證信息，TY請求添加你為朋友。
她又輕觸他的微信頭像，一個背影是數字8的那位籃球明星的卡通形象，昵稱是兩個大寫的英文字母TY，驗證信息只有四個字——我是滕煜。
請求是在半小時之前發的，也就是她剛到家就發的。
沈惟汐看著頁面，手指停在前往驗證上，遲遲沒有點下。換作之前，能加到他的微信，她可能會興奮地睡不著，可是，在親耳聽到他說有喜歡的女生之後，再看到他的添加好友請求，她一時之間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。
之前給她整理的那些練習題，她已經覺得受之有愧，怎麽還能利用他的好心，繼續要求他假期還要給她講題，她不能再卑劣地為了滿足自己想要靠近他的心這樣繼續下去，她要和他保持距離的。
沈惟汐最終沒有點下去，只是重新退出微信，鎖了手機，放進抽屜，好像這樣就可以當作他沒有要加她微信這件事發生。
這一天的心情大起大落，沈惟汐躺在床上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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